《黑神话:悟空》:建构充满细节的西游世界,重译截然不同的西游历史
影禾娱乐报道《西游记》至今仍然是娱乐文化最热爱取用或改编的经典古籍,最新的西游相关游戏《黑神话:悟空》,还没发售前就掀起一片狂风……这并不单单只是来自玩家们的期待。从政治正确组织勒索与黑评风波、到有人趁机发行迷因币、中国网友封其为「中国首部3A游戏」、乃至辱华争议、与挑动政治神经而引发的反中/拥中骂战等等,这些声音,加上每天陆续出现的网友考据分析影片,都让《黑神话:悟空》更加令人好奇。这款作品已经在8月20日上架,让我们来揭开它的神秘面纱。
1.充满细节的美丽世界
现今如果一款游戏的美术风格与画质细节无法臻至完美,似乎就没资格被称为3A大作。一开玩《黑神话:悟空》,任何玩家都应该会为其精美的美术所吸引,这种美感震撼几乎是全面性的,例如从主角到路边小怪,牠们的生理特徵造型到服装设计,全是满满的细节。路边的蕈菇头小怪,头上的蕈菇皱摺清晰可辨;敌人以弓箭击中主角时,主角身上也会出现乱箭插身的效果。儘管《黑神话:悟空》是一款快节奏的动作游戏,但这满满的美术细节,令人忍不住想停下游戏仔细观察,这些纯中国风的设计巧思。
如果连小怪都这么仔细,作为主戏的精英怪当然更不能小觑,这些精英怪因为身形巨大,当然可以呈现更多细节。兽人型的精英怪,身上总是有浓密的毛髮,这些毛髮在怪物快速移动时还会跟着展现飘逸翻飞的效果。而且,不同的精英连毛髮的表现风格也不同,例如白狼怪的兽毛细长柔顺,黑熊怪的兽毛密集成丛,当牠们在环境中来回跳动时,毛髮还会依据背景光源能有不同的效果——当你与精英在一轮月夜下热战,飞跃至半空中遮住月亮显出背光效果的精英身影,看起来电影感十足。
2.向「斗战胜佛」看齐
《黑神话:悟空》主角并不是孙悟空,悟空西游的故事发生在这款游戏之前。不过儘管如此,《黑神话:悟空》仍然很努力地让主角成为斗战胜佛。如果我们分析《黑神话:悟空》的游玩体验,可以发现它与其他动作游戏的通关体验有些不同。一般动作游戏大多採取打小怪赶路→抵达精英怪位置→击败精英继续打小怪赶路的模式,但是,《黑神话:悟空》首先不同的是,它的精英怪数量非常之多,常常在搜索地图时,就会无意撞上藏身在某个角落的精英怪。
那么,如果按照一般动作游戏的逻辑,是不是应该先搜索完整张地图、收集完路上道具之后再打精英呢?似乎也不一定。收集这些道具或清理地区小怪后,都能透过铸造或升级天赋点等手段增强自身能力,但即便你只单挑精英也没有关係,不影响剧情发展,只关乎玩家自身的操控能力。精英怪密度如此之高,每隻精英也都有自己独特的攻击手段,甚至是戏剧演出,导致精英怪可以说才是《黑神话:悟空》的主戏——这款游戏很像一场连续的Boss Rush挑战,不断地挑战身形与特徵各异的魔王。
击败精英后可以收集到不同的怪物能力,之后能在战斗中使用这些攻击型或辅助型的能力,这款游戏要求你不断地战斗,你会在战斗中精进自己的手感,角色能力也会因此成长。但这同时也代表,玩家在游玩初期尚未熟悉系统与获得成长之际,就得先面对一隻隻充满难度的精英怪。你很难透过打小怪农道具的方式成为新手村剑神,这可能会逼煺许多对动作游戏不擅长的玩家。
但是,从战斗中累积的成长是显着的,打败精英可以拿到升级不同技能的点数,可是,即便是打败小怪,也有机会拿到这些升级点。《黑神话:悟空》有天赋树系统、装备系统(可装备不同特效的武器防具,还有套装效果),还能选择装备不同怪物能力,应对不同地形或不同属性的战斗。这种战斗至上主义,甚至让玩家初期是无法防御或格档的(后期升级技能后才能使用),玩家不是抡起长棒打击敌人,就只能透过闪避躲过攻击。《黑神话:悟空》与当今热门的魂系游戏不同,不能透过弹刀或反击造成伤害与躲避伤害。《黑神话:悟空》从战斗机制面就能看出,它期望玩家成为斗战胜佛的决心。
3.重新演绎西游宇宙
不是悟空的主角在《黑神话:悟空》裡踏上旅程,回首悟空师徒西游的传奇,然后重新发现这些古早传奇裡的隐藏细节。《黑神话:悟空》不是单纯重述一遍《西游记》故事,它从第叁者角度,审视在西游塬着裡轻轻带过的角色关係与事件塬委。例如对《西游记》读者来说,「黑风山」故事不过是第十六回「观音院僧谋宝贝 黑风山怪窃袈裟」与第十七回「孙行者大闹黑风山 观世音收伏熊罴怪」两回篇幅的小短篇,但在《黑神话:悟空》裡,却用了整整一个章节的篇幅来描述黑风山黑风洞的故事。
精英怪「白衣秀士」,在塬着裡只说过一句台词,然后马上就被悟空偷袭毙命,但在《黑神话:悟空》裡,这种看似杂鱼到不能更杂鱼的角色,却是拥有完整台词、还会数段变身的魔王级角色。白衣秀士出场的舞台是一池浅浅潭水,他的长刀攻击还会掀起一波波水纹与斩波,帅气度与威胁度兼具。在过往的西游游戏裡,也许只有牛魔王红孩儿等人气角色有这样的复杂设定待遇,但是看来,《黑神话:悟空》这一波重译经典,是从小处着手,试着翻盘那些塬着裡不重要的过场剧情。
《黑神话:悟空》使用大量的辅助文本进行这样的经典颠覆,有些角色有自己独特的开场白,游戏裡的角色资料会附上许多诗词,以文言文形式暗示角色的心态、攻击模式或牠在剧情裡的定位。玩家未必会耐心细读这些辅助文本,但《黑神话:悟空》明显是花了很多工夫去丰富每个角色。
《黑神话:悟空》为这些小角色加油添醋,让他们为游戏的塬创剧情发声。《黑神话:悟空》标题的「黑神话」究竟是什么?似乎《西游记》的故事背后有一个等待玩家去理解的黑色内幕。穷凶恶极的妖怪,似乎不是单纯顺应兽性衝动的无理性生物,也许玩家玩完整套游戏,会对耳熟能详的《西游记》有不同的看法……或者说,《黑神话:悟空》也许只是游戏商「游戏科学」的《西游记》黑歷史第一章而已,这间公司的野心可能无法全装进一款游戏。
4.貌似开放世界的封闭世界
《黑神话:悟空》并不是开放世界类型游戏,儘管它看起来很像,玩家看到的世界如此广阔,但角色能行动的範围却被空气墙包围着。在这种状况下,《黑神话:悟空》的游戏内空间,理应是一款宛如《恶魔猎人》的直线式空间,但玩家可能会花点时间在「摸索」空气墙範围。这款游戏没有任何大小地图机制,没有标示玩家目前所在位置,或是明确标示玩家可行动区域,儘管它并没有真正的迷宫地形,但当玩家身在茂密丛林的区域裡,可能还是会花点时间确认所在位置,或刚刚错过的道具位置在哪裡。
5.入门门槛
精英怪为主的敌人配置,与鼓励积极战斗的机制,让刚接触《黑神话:悟空》的玩家,应该会感到明确的挫折感。《黑神话:悟空》的游戏区域裡有许多土地公小庙,这些小庙可以让主角回復体力,但回復之后,所有刚刚打倒的敌人就也都復活了。对于刚大战一场、好不容易从战斗裡倖存而来此补血的玩家而言,他们很可能在下一个转角又要遇到一些讨厌的弓箭手小兵。儘管《黑神话:悟空》并不算是真正的魂系游戏,但这种高难度设定对玩家而言,可能让他们联想到魂系游戏裡的痛苦回忆。
开箱《黑神话:悟空》的简单心得统整,这确实是今年最美丽的游戏之一,它有诸多美丽与甚至繁复的细节,它有戏剧感十足的演出效果,有些部份甚至可以感受到《黑神话:悟空》强烈炫技的意图——例如打坐时会展示主角眼前壮阔的山河,宛如《刺客教条》的信仰之跃。而作为西游主题游戏,这款游戏同样展示了用心与巧思,试图讲一个出乎玩家意料的黑暗版《西游记》故事。
但是,玩家很可能在享受它完整的美丽之前,就先被忙不更迭的轮番困难战斗击败了;这款游戏似乎也没有提供让玩家愿意一玩再玩的收集要素(倒是可能持续一死再死),它更像一部美丽的电影,看别人玩可能比自己忍受无数挫折的玩一遍更舒服。
整体来说,作为一部上市前引发各种争端的作品,这部游戏确实有值得称讚的元素,但它诸多中国风的设定与註解,能让全球玩家都更加感受西游记世界的广阔之处吗?感觉似乎很难。这代表,也许《黑神话:悟空》的官方态度已经很明确了:这是一款纯粹的中国游戏,它想娱乐与讨好的,是熟知《西游记》、喜爱中国古风、热爱中国之美的玩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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